每年二月初八,我们村上都要举行祠山殿庙会。纪念为民治水造福人类的祠山大帝张渤,江南一带都敬他为神。有择二月二日的,有二月八日的,也有二月二十日的,三月初三的,日期不定。总之在江南一带,凡在春天进行庙会的,都是在纪念祠山大帝,即祠山菩萨。 我们村的庙会,在文化大革命前搞过,后来由于“破四旧,除迷信,立四新”,谁也不敢搞这类所谓的迷信活动。直到在八十年代后期九十年初,我父亲偷偷地在村东头土地庙中搞起二月二的“土地会”,然后又恢复了“祠山殿”庙会。开始我极力反对,不允许搞这些迷信活动,可父亲一直坚持,说功臣一定要纪念。我查阅了祠山菩萨的有关资料,看了祠山大帝张渤在大禹后治水为江南一带开河疏流,治理水患,造福人民的事迹,也认为值得纪念。我父亲过世后,村上的二月八庙会一直没有间断。一方面丰富村民的文化娱乐生活,同时也反映出农村民俗风情,民族文化,更重要的是利用宗教的形式,倡导佛文化和孝文化,使村风民风大有改进。 每年正月筹委会就开始工作了,几十年来,成了我们村的习惯。我烦了的时候,总想不参加,或者干脆说别办了,老婆嘴上“啰嗦”不要办,但心里手里仍然忙乎不停,年年叽咕,年年办,年年烦恼,年年过。 初七的大清早,老婆起来叫我去买菜,其实我早起来了。办庙会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,是村上的事,这是民意,这是趋势,这是我们老有所乐的境界。原来村上挨家挨户都得准备素饭。现在改变了,除了我家还在烧上十几桌素饭,其他来客都集中到村上集体用膳。就在我推着小车跟在她身后把买好的菜一趟一趟送到汽车上的时候,手机响了,一看上面四五个未接电话,大清早的外甥女打电话我干嘛?我走出菜场站在汽车边上按了她的电话。只听外甥女哭泣着告诉我:她女儿神志不清、发热、发烧。我说打电话我干嘛,快去医院挂盐水。她说已经挂了一个星期的盐水了,昨天好了点,今天一早又发热,又惊厥了。她妈要她找我问问情况。在菜场噪音大,不安静,我也无法找到灵感,只能对她说等我回到办公室给她答复。 当我回到菜场,老婆在謓怪我做事这么慢。我把外甥女的女儿生病的事告诉她,自然也没有多说,只说了一句“叫她上医院”。我心里在想孩子在医院挂了一星期的盐水,仍然时好时坏一定有原因。 回到办公室我坐下来,敬了一炷香,静下心来思考着:外甥女的女儿今年五岁,上幼儿园了,这些天忽冷忽热伤风感冒的很多,学校里孩子多互相感染难彻底治愈,该如何化解呢?我凝视着在室内弥漫开来的烟,静心屏气思索一会儿,拨通了外甥女电话,我吩咐道:首先在住家的堂前台上放一碗水,里面加明矾50g搅匀,待水平静,然后在台上点三柱香,站在门口,敬拜四方土地,口中念念“请祠山菩萨为我女儿看病”,然后把香插上。在小碗和香的中间,放上一块大一点的“三叉”生姜,一边叩首将七粒米分别放入水碗。 第二步将“三叉”生姜刮皮后,用针在生姜的主体上插七个孔,用生姜气孔分别对准女儿的后脑勺、风池、风府穴、小孩两奶头中间、以及太阳心、手心、脚心等地方一边擦一边挤压生姜,用生姜汁当润滑剂。小孩越哭越好,满头大汗最好。 第三步将擦过的“生姜”剁碎,放一小碗水加红糖煮开五分钟,给小孩吃了,然后骗小孩睡一觉。 外甥女听完后重复了一遍全过程,然后叫去照章办事。 第二天庙会上我外甥女很大气,除供奉水果外做了500元功德。一旁的人都惊诧地问她干嘛捐这么多?她开心地指着女儿说:“祠山菩萨把我女儿病看好了。”只见小女孩可爱的跪在那里学着大人的姿势叩头,嘴甜甜地叫着阿姨婆婆,手不停脚不停的去玩了。“舅舅,菩萨真灵佬。”外甥女挤到我身边。我没有正面回答是,也没有否认不是。其实这是精神的寄托,是宗教文化的魅力。人就是这样,当科学的东西让人感到不科学的时候,掺入迷信的东西,“迷信”就变成了科学。“迷信”是让人迷入,让人精神集中,让人的自律神经的强磁化,增强生物电流的速度和频率,让原来紊乱的生物场得到更替和恢复。 小女孩实际是感冒,她的感冒周期一般是七天左右,由于大人们的烦躁不安情绪和心情,干扰着小孩的免疫功能,本来一两天小孩免疫功能产生抗体,完全能抵抗感冒病毒,但由于大人的心里因素干扰,使得小孩时好时坏。因为小孩不会说清哪里不舒服,只会哭闹,大人也无从下手,再加上心理急躁,孩子的病不能一下子好,就对医院产生怀疑,认为医院治不好病。 而我用的是心理疗法,主要是调整了大人的心态,让大人的干扰素平静,不去干扰小孩免疫功能的发挥。然后是用了一般感冒按摩手法,对风池、风府、太阳穴、劳宫、中綄、涌泉等七处穴位用生姜素刺激,将小孩生物场打通,同时用生姜红糖驱风寒,让小孩出出汗,实际是药热。通过睡眠恢复了小孩的自律神经节律。 尽管我怎么解释说这是心理和科学的东西,可她们还是认为“菩萨显灵”。 我也没办法说清,只要“迷信”能为人类服务,我也就知足了。 |